关中咸阳城郊的启智学堂外,
晨雾还没散,
就围了一圈踮脚张望的农户。
学堂门口搭着临时木台,
台上堆着十几袋金黄的粟米,
袋口敞开,
米粒饱满得能映出人影,
木牌上写着“女童入学补贴——每生5斗”,
墨迹是刚刷的,
还带着松烟的清香。
王老汉拽着孙女招娣的胳膊,
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。
招娣攥着块粗麻布,
布兜里藏着李丫丫送的芦苇笔,
眼神直勾勾盯着学堂里的读书声,
脚却被爷爷拽得挪不动步。
“爷,俺想去上学……”
招娣的声音细若蚊蚋,
眼泪在眼眶里打转。
“上啥学?”
王老汉往地上啐了一口,
“女娃家识几个字能当饭吃?
不如在家喂猪、纺线,
还能换半袋盐!
这补贴5斗粟米,
听着好听,
指不定是官府的噱头!”
旁边的张婶抱着刚领的粟米袋,
袋口还沾着草屑,
笑着走过来:
“老王,你可别糊涂!
这补贴是陛下下的旨,
俺家妮子上周入学,
今天就领到5斗米,
比俺纺半个月线换的还多!
你看这米,
是渭水岸边的新粟,
熬粥喷香!”
王老汉瞥了眼张婶的米袋,
又看了看学堂里的李丫丫——
那女娃上个月还跟着娘喂鸡,
现在能拿着《民生课本》念“粮安大秦”,
连陈农官都夸她算收成比账房还准。
他的手不自觉松了点,
招娣趁机往学堂挪了半步。
这时,
学官李墨走上木台,
手里拿着登记册,
声音洪亮:
“乡亲们静一静!
女童入学补贴开始兑现!
只要家里有6到12岁女童入学,
凭学堂的入学牌,
每人领粟米5斗,
绝不缺斤短两!
陛下说了,
大秦的女娃,
一样能读书、能明理!”
一、疑虑重重:补贴是真的?女娃读书值吗?
人群里立刻炸开了锅,
几个农户凑在一起嘀咕:
“以前只听说男娃上学给奖励,
女娃咋也有补贴?”
“别是官府想骗咱们送娃去干活吧?”
“5斗米不少,
可要是学不到东西,
还是亏了!”
李墨早料到大家有疑虑,
招手让李丫丫和几个女童走上台。
丫丫捧着《民生课本》,
站在台中央念道:
“‘农,天下之本也;
学,民生之基也。
无分男女,
皆可入学。’
这是课本上写的,
陛下说,
女娃学了字,
能帮家里看农书、记账目,
比喂猪管用!”
张婶的妮子也举起手里的算盘:
“俺学会了算收成!
俺家5亩地,
亩产5石粟米,
总收25石,
税缴2石5斗,
一算就清楚,
再也不怕小吏骗俺爹!”
王老汉的心动了——
去年交粮被小吏多要了3斗,
就是因为他不认字,
账册上的数字看啥都像“3”。
可他还是犹豫:
“学官,
这书要学多久?
耽误了纺线咋办?”
“不耽误!”
李墨笑着解释,
“童蒙班上午上课,
下午放学,
不耽误干活。
而且学了字,
以后能帮商队写文书、
帮农站记粮账,
挣的钱比纺线多十倍!
你看丫丫,
陈农官正请她帮忙抄农书呢!”
正说着,
陈农官提着个布包走过来,
包里是丫丫刚抄好的《堆肥法图解》,
字迹工整,
还画了麦糠拌粪的插图:
“老王,
你家的粟米总比别家低半石,
就是堆肥没做好。
让招娣上学,
学了堆肥法,
一年多收的粟米,
比这补贴多十倍!”
王老汉盯着插图,
又看了看招娣渴望的眼神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