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雨柱见四下无人,便屏住呼吸,像清风掠过贾东旭身边。

腾出一只手,一记手刀,砍在贾东旭的脖颈处。

贾东旭一声未出,软软地倒在地下。

何雨柱顺手接住那条五花肉,继续朝前走。

这年头,也没监控,这坏人,打了也就打了。

没问题!

……

青砖墁地的胡同像条冻僵的银蛇,脊背上凸起的方砖缝成了鳞片纹。

西北风把雪粒子夯得很是瓷实,檐角垂下的冰溜子足有二尺长,在阳光的照耀下,泛着淡青色,活似倒悬的龙泉剑。

文丞相祠的鸱吻戴着雪冠,滴水瓦当坠下的冰锥,正对着胡同里晾衣绳上冻硬的棉裤。那蓝布裤腿冻成了直筒,裤腰上补丁盖补丁的碎布在风里招摇,像面破败的百家旗。

公用水池的龙头前,聚着几个拿铁钎凿冰的街坊,冰碴子崩到墙根底下的白菜垛上,裹着棉被的冬储菜们顿时开了花脸。

何雨柱哈着白气转过月亮门,忽然被道金光晃了眼。

这里有个前清举人,他家的朱漆大门上,铜门钹冻成了琥珀色,里头嵌着片蜷缩的槐叶,倒像被封印的秋魂。

门墩石狮子的鬃毛结满霜花,爪下绣球早被顽童堆成雪蛋,插着两根冰柱权当象牙。

墙角的标语墙,“抗老鹰援高丽保家卫国”颜体大字,很是新鲜,应该是刷的。

“杜绝浪费资源,鸭毛鸡毛即刻上交”,这肯定是钱姨的手笔。

糨糊未干时落的雪片冻在笔画凹槽里,远看像是白宣纸上洒了金箔。

墙根堆着的雪人套了顶破毡帽,煤球眼正瞪着斜对面屋檐——那儿有窝麻雀在雪檐下开早会,扑棱棱震落的雪粉像撒了把水晶末。

临街院里的炊烟扭着秧歌往上窜,却在触到法国梧桐枯枝时散了形。

融雪顺着瓦垄往下滴,在青灰墙面上冲出道道黑痕。

何雨柱踩到块活动的青砖,积雪下顿时迸出闷响——是去年深秋埋的蟋蟀罐裂了缝。

他蹲身拂去浮雪,看见冰晶裹住的陶罐裂缝里,竟有根碧绿的草芽正弓着背往上顶,像要把整个冬天撬开条缝。

冬天刚刚来临,春天已有消息!

好兆头啊!

何雨柱一边朝胡同里面走,一边想着师父李鹤年的情况。

李鹤年,今年50岁,丰泽园大厨,鲁菜大师,特别擅长宫廷菜与北方官府菜。他的拿手招牌菜是八宝葫芦鸭和珊瑚白菜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