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她在护你。”阿砚的声音透着古怪,“或者说,她在护你身上的骨头……”
姑娘突然从怀里掏出块玉佩,和我断裂的那半块一模一样!玉佩上刻着的“砚”字被血浸透,边缘还留着牙印。“这是前阵子个穿灰褂子的小哥留下的,”她的声音恢复了软糯,眼神却像淬了毒,“他说要是遇到个攥着半块玉佩的姐姐,就把这个还给你,还说……他在下面替你占了个好位置。”
阿砚!我心头一紧,伸手去接玉佩,指尖刚碰到玉面,姑娘突然笑了,笑得嘴角咧到耳根,露出两排尖细的牙,牙上沾着红绒花的碎屑。栈桥的栏杆剧烈晃动,更多的影骨从阴影里站起,有的缺胳膊,有的少腿,都朝着我这边“走”来,骨节碰撞发出“咔哒咔哒”的响,像串移动的骨铃。
影骨新嫁娘的绿光突然变亮,照得桥板上的肋骨清晰可见,每根肋骨上都刻着个名字,其中一根赫然刻着我的乳名!刻痕里嵌着些细碎的皮肉,像刚被指甲抠过。
“她早就盯上你了。”阿砚的声音带着绝望,“你的骨头……和她当年碎掉的那块盆骨,是一样的形状。”
姑娘手里的玉佩突然炸开,碎玉片里涌出些黑色的雾气,雾气落在地上,凝成个模糊的人影——是阿砚,他浑身是血,右腿不自然地扭曲着,正被无数只骨手往峡谷里拖。“别过来!”他的声音嘶哑,“这桥会把你的影子压成骨粉,影骨会踩着你的影子……拆你的骨头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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影骨新嫁娘突然抬起头骨,对着峡谷深处发出“呜”的声,像吹响了骨笛。谷底立刻传来“哗啦啦”的声响,无数颗头骨从黑暗里浮上来,像泡在水里的鹅卵石,每个头骨的嘴都张着,里面钻出些白虫,顺着峡谷壁往上爬,掉进姑娘的双丫髻里,发髻瞬间鼓胀起来,像塞了两团蠕动的棉絮。
我突然发现自己的影子变了——贴在地上的影子边缘变得锋利,像被刀削过,影里的骨骼轮廓越来越清晰,竟和影骨新嫁娘的骨架重合在一起。影子的手腕处突然裂开道缝,渗出些暗红色的液汁,液汁在地上汇成个小小的骨形,和姑娘手里的指骨一模一样。
“你的影骨快成形了。”姑娘的发髻突然炸开,无数白虫喷涌而出,像道白色的喷泉,“再过三个时辰,太阳落山时,你的影子就会从地上爬起来,亲手把你推下去……”
影骨们已经走到桥头,最前面那个缺了下颌骨的影骨突然伸出手,指骨上戴着枚熟悉的银戒指——是我娘留给我的嫁妆!戒指上的花纹被啃得模糊,戒面还沾着些暗红的血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