童言无忌,却像根针直直扎在刘美丽心尖上。她脸上挂不住,虎着脸呵斥:“瞎叫唤啥!死不了!一边玩儿去!”
小海委屈地瘪瘪嘴,眼睛红了一圈,小声嘟囔着:“明明就是快死了嘛…爸回来该说咱了…上次他还说…”
这话更是戳中了刘美丽的痛处。想起丈夫老张那张严肃的、总说“家里后勤也要搞好”的脸,她心里更慌了。
刘美丽急得嘴角起泡,围着那几垄病秧子菜地直转圈,却想不出半点法子。夜幕降临,家家户户炊烟袅袅,飘来阵阵饭菜香,更添几分愁绪。
天黑透了,家家户户都关了门。刘美丽在床上翻来覆去“烙饼”,小海的话和老张可能板起的脸在她脑子里来回晃。
最后,她一咬牙,一跺脚,臊眉耷眼、一步三蹭地挪到了秦念家门口。手举起又放下,放下又举起,手心全是汗。
这一刻,她感觉自己的尊严正在一点点瓦解,但想到后果,还是硬着头皮上了。
她心一横,极其轻微地敲了敲门,声音跟蚊子哼似的:“秦…秦念妹子…睡…睡了吗?”
秦念还没睡,正在灯下看一本农业技术的书籍,闻声开门,看到门外扭扭捏捏、脸涨成红布、眼神四处乱飘的刘美丽,心里立刻明白了八九分。
“是美丽姐啊,有事?”秦念语气平常,没有丝毫嘲讽之意,这让刘美丽稍微放松了些。
“那…那啥…”刘美丽眼神躲闪,脚趾头在鞋里抠地,几乎能抠出三室一厅来,“俺家那菜苗…不知咋整的…快…快不行了…你…你不是懂这个吗?给…给瞧瞧是啥毛病?”
这话说的,求人都带着一股子硬梆梆的别扭,仿佛不是自愿的。
秦念看了她一眼,没计较,拿了手电筒:“走吧,去看看。”
到了地头,手电光一照,惨状一览无余。小海不知啥时候也偷偷跟出来,躲在不远处墙角探头探脑。秦念蹲下身,仔细查看了发黄的叶片,又轻轻拨开土壤,检查根系情况,再捻了捻根部的土,心里立刻有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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