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辩抿了口茶,淡淡道:“玄德公乃汉室宗亲,心怀社稷,朕心甚慰。只是……你兄弟三人如今并无军职在身,为何突然要请战前线?沙场凶险,非比寻常。”
刘备抬起头,眼圈竟微微发红,这不是作伪,而是连日来的压抑和此刻激动情绪的交织:“陛下!董卓祸乱朝纲,欺凌君父,人神共愤!天下凡有血气者,无不欲食其肉,寝其皮!备每思及陛下当年蒙尘,先帝陵寝不安,便心如刀绞,夜不能寐!”
他声音哽咽,继续道:“备虽不才,亦知忠义二字!空有报国之心,却无门路可投!
如今陛下亲临潼关,誓要扫清国贼,此正是臣等报效国家,以全忠义之时!
若仍困守洛阳,坐视陛下与诸公浴血奋战,备……备愧对列祖列宗,愧对身上流淌的汉室血脉,更有何面目立于天地之间!”说罢,竟以头触地,咚咚作响。
这番话,说得情真意切,感人肺腑。
连一旁侍立的典韦都忍不住挠了挠头,觉得这大耳朵的汉子说得在理,是条忠义汉子。
关羽依旧沉默,但紧握的拳头显示他内心的不平静。
张飞更是听得热血沸腾,忍不住插嘴道:“陛下!俺大哥说得对!那董卓老贼算个什么东西!您就让俺们去吧!俺老张这杆丈八蛇矛,早就想捅他几个透明窟窿了!待在洛阳,骨头都快生锈了!”
“三弟!御前不可无礼!”刘备连忙低声呵斥,生怕张飞的莽撞触怒天颜。
张飞这才意识到失态,悻悻地闭上嘴,但脸上仍是一副“就该如此”的表情,腮帮子气得鼓鼓的。
刘辩看着台下这活生生的“桃园三兄弟”,心中感慨。
刘备的表演成分有多少暂且不论,但他渴望立功,渴望在乱世中拥有一席之地的心思,是千真万确的。
他麾下关、张二人,皆是万夫不当之勇,若能善用,确是一柄利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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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如何用,用在何处,却需要仔细斟酌。
历史上,刘备早期颠沛流离,虽有英雄之名,却无稳固根基。
如今自己既然成了刘辩,或许可以给他一个不同的舞台,同时也将这柄利刃,置于可控的范围之内。
“玄德公忠义之心,天地可鉴。”刘辩放下茶盏,语气缓和了许多,“关、张二位壮士之勇,朕亦素有耳闻。只是……”
他话锋一转,目光扫过刘备那瞬间绷紧的脸:“东路军有温侯吕布为主将,麾下兵精粮足,猛将如云,皆是百战精锐。
玄德公此去,无兵无卒,人微言轻,恐难有独当一面之机,只能依附于人。
南路军孙文台,亦是沙场宿将,性情刚烈,用兵自有章法,恐难相容外来之人。”
刘备的心随着皇帝的话语一点点沉了下去,脸上不禁露出难以掩饰的失望之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