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名明军骑兵看到一名鞑靼妇女抱着孩子逃跑,眼中闪过一丝犹豫,但想到这些年来鞑靼人南下时对.中原百姓的屠戮,那丝犹豫瞬间被滔天的恨意取代。
他勒转马头,弯刀一挥,一道寒光闪过,那名妇女应声倒地,孩子的哭声戛然而止。战争从来都没有温情,尤其是在这片被鲜血浸染的北疆草原,要么杀人,要么被杀,没有第三条路可走。
旷野上,到处都是奔逃的鞑靼人和追击的明军。一名鞑靼壮汉不甘受辱,转身举起手中的狼牙棒,怒吼着冲向一名明军骑兵。明军骑兵反应极快,侧身避开狼牙棒的重击,同时手中长矛顺势向前一送,精准地刺穿了壮汉的胸膛。壮汉闷哼一声,眼中的光芒迅速黯淡,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,压碎了身下的积雪。
这样的厮杀在草原上随处可见。明军骑兵如同狩猎的雄鹰,对那些奔逃的鞑靼人展开了无情的追击。马蹄踏过之处,留下一串串深浅不一的蹄印,以及一片片暗红的血迹。有的鞑靼人试图钻进芦苇荡躲避,却被明军骑兵纵马踏入,芦苇被马蹄踩断,藏在里面的人被一一揪出,要么被杀,要么被擒。
“停止追击!回营集合!” 王越的声音再次响起,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。他深知穷寇莫追的道理,虽然此刻明军士气正盛,但深入漠北,若是追击过远,一旦遭遇鞑靼人的援军,后果不堪设想。
正在追击的明军骑兵听到命令,纷纷勒住战马。他们脸上带着厮杀后的亢奋,身上沾满了鲜血,眼神依旧锐利如刀。不少人回头望向那些逃向远方的鞑靼人,眼中闪过一丝不甘,但军令如山,没有人敢违抗。
骑兵们纷纷调转马头,向着威宁海子湖畔的营地返回。此时的营地,早已不复之前的宁静。燃烧的蒙古包还在冒着滚滚浓烟,火光映红了半边天空。雪地上,遍布着人和马的尸体,有的身首异处,有的被马蹄踏得血肉模糊,凝固的鲜血将白雪染成一片片刺目的暗红,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和焦糊味,令人作呕。
汪直在两名番役的簇拥下,缓缓走进营地。他的斗篷上也溅上了不少血迹,脸上带着一丝疲惫,却难掩心中的兴奋。他低头看着脚下的尸体,眼中没有丝毫怜悯,只有一种大功告成的快意。这些年来,他在朝堂上虽权倾朝野,却总被文官集团诟病为“阉党”,缺乏实打实的军功。而这一次,他亲率大军直捣鞑靼王庭,这份功绩,足以让所有质疑他的人闭嘴。
“军门,您看!” 一名将领策马奔来,指着不远处那顶被烧毁了大半的金色王帐,兴奋地说道,“这就是亦思马因的王帐,里面的财物虽有损毁,但依旧缴获了不少金银珠宝!”
王越点了点头,目光扫过营地,沉声道:“传令下去,立刻组织人手打扫战场。第一,清点伤亡人数,救治伤员;第二,收集敌军首级,甄别俘虏,将重要头目单独看押;第三,清点缴获的物资,马驼牛羊集中看管,盔甲兵器分类整理;第四,烧毁无法带走的剩余营帐和物资,不得给鞑靼人留下任何可用之物!”
“遵命!” 将领高声应道,立刻转身去传达命令。
明军士兵们迅速行动起来。一部分士兵开始救治伤员,战场上不时传来伤员的哀嚎声,军医们忙碌着为他们包扎伤口,对于那些伤势过重、无法救治的士兵,只能无奈地摇摇头,让同伴将他们抬到一旁,等待后续掩埋。
另一部分士兵则开始收集敌军首级。他们小心翼翼地割下鞑靼士兵的头颅,用绳子串起来,挂在马背上,这是论功行赏的重要依据。俘虏们则被集中起来,双手反绑,由士兵们看管着,他们脸上满是恐惧和绝望,低着头,不敢发出丝毫声音。
汪直走到满都海的尸体旁,这名鞑靼可汗的妻子,即使死后,依旧保持着战斗的姿态,手中紧紧握着那把弯刀,眼神中似乎还残留着不甘和倔强。汪直盯着她看了片刻,嘴角勾起一抹冷笑:“亦思马因倒是娶了个刚烈的妻子,只可惜,选错了对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