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河沉默片刻,突然抬手按住左臂核心。皮肤下的热度又升了起来,不是因为战斗,而是某种回应——就像之前在密室里,系统试图重新认证他。
他没压制这股热流。
“它想让我看。”他说,“看所有人变成它的零件。”
林玲抬头,右眼的蓝光忽明忽暗:“你不能看。一旦接收视觉信息,编码就会顺着神经链往上爬。先是服从,然后是认同,最后……你就成了传播源。”
楚河收回手,掌心全是汗。
他望向天空。那层红膜依旧笼罩着南极,但此刻他注意到,云层深处有极其细微的波动,像是某种规律性的脉冲。他眯起眼,试图捕捉节奏,却发现自己的瞳孔开始不受控制地收缩——每一次脉冲闪过,视网膜就像被针扎了一下。
“你在记录?”林玲察觉到他的异常。
“不是我。”楚河闭眼,“是我的眼睛在自动对焦。它想把那段频率刻进我的视觉记忆。”
他抬起骨刺,刀尖抵住自己眼皮,停了两秒,又放下。
“还没到时候。”他说。
林玲没追问。她靠着一块碎冰坐下,从背心里摸出一支注射剂,针头插进脖颈侧面的接口,推到底。药液进去后,她喘了口气,右眼蓝光稳定了些。
“我还能撑三十分钟。”她说,“之后电子脑会进入保护性休眠,数据全锁。”
楚河点头,目光落在她脚边的军刀上——那是刀疤李留下的电磁脉冲军刀,刀柄磨损严重,护手上有一道深深的划痕,是他最后一次突围时留下的记号。
他弯腰捡起刀,握在手里试了试重量。
“你觉得他还能传信息出来吗?”他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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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玲盯着终端残存的日志:“量子残影依赖未坍缩的数据链。他上次警告后,链路已经断裂。除非……有新的能量源强行重启。”
话音刚落,楚河腕上的血藤残丝突然绷紧。
不是发光,也不是颤动,而是像被什么东西猛地拉了一下,整条纤维瞬间绷直,指向天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