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方那头巨熊的阴影,始终如毒刺般扎在他心头。
“明白!职部立刻发动所有暗桩,掘地三尺也要查个水落石出!”
参谋语速飞快,眼中闪过决绝的寒光。
阎老西疲惫地一挥手,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。
参谋肃然敬礼,身影无声地滑出门外,门轴转动发出轻微的叹息。
“咔哒。”
门关上了。
死寂瞬间吞噬了房间。
阎老西深陷进宽大的太师椅,枯瘦的手指再次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。
笃…笃…笃…
那声音空洞,如同丧钟。
幽深的目光穿透昏黄的台灯光晕,死死锁在桌角。
一支透明的小瓶——盘尼西林,静静躺在那里。
冰冷的玻璃折射着绿幽幽的光,映照出“晋王”眼底那深不见底的寒潭——里面翻涌着算计的暗流与巨大的、挥之不去的惊涛。
西安。
军统西北站。
高墙深院,枯藤缠绕,死气沉沉。
一扇不起眼的青砖门后,是截然不同的世界。
正堂内,光线被刻意压得极低,只有宽大的红木桌和几把硬椅的轮廓。
空气凝滞,混合着桐油、霉纸的陈旧气味,隔壁机要室传来的“嘀嗒”电报声,如同催命的秒针。
站长陈醉之,清瘦如竹,一身深灰中山装熨帖得没有一丝褶皱。
他背身立在窗前,指间夹着半支哈德门,青烟在凝滞的空气里蛇形上升,模糊了他望向院中枯槐的视线。
副站长徐远志,黄呢军服笔挺,鹰隼般的眼神锐利逼人,肃立桌旁。
他手中紧捏着一纸电文,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。
“站长,”
徐远志的声音划破死寂,带着金属般的冷硬,
“重庆……确认了。”
陈醉之缓缓转身,古井般的目光精准地落在电文上,无声的压迫感弥漫开来。
“试药结果,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