火苗“噗”地窜起,照出灯座下,小小凹槽,槽内,静静躺着一枚玄铁令牌。
令牌一寸见方,厚约两分,入手冰凉,正面浮雕着一只展翼夜枭,反面,凹刻一个“影”字,笔画凌厉,似刀劈斧削。
沈如晦指尖摩挲,忽地想起——
《毒医秘录》扉页,母亲曾用极淡的墨,画过同样一只夜枭,枭爪下,抓着半枚蟠螭龙纹!
她迅速取出怀中玉佩,与令牌并排——
龙纹与枭翼,线条吻合,仿佛本是一体,只是被强行拆分。
她呼吸微滞,心底有什么东西,轰然对接——
冷宫密道、王府暗道、蟠螭玉佩、影字令牌……
所有零散的线索,在这一刻,串成一条完整的锁链,而锁链尽头,直指北苑!
铜灯火焰跳动,忽地“啪”一声,爆了个灯花。
沈如晦抬眸,灯光尽头,石壁上有新的痕迹——
一道血掌印,五指清晰,却缺了半片指甲,像有人被拖走时,以指刻字。
她走近,以火照壁——
血字歪歪扭扭,却依稀可辨:
【影 奴 逃 十 五】
十五?十五日?还是第十五人?
她心头微跳,却听岔口深处,传来极轻极轻的脚步声——
沙沙,沙沙,像布鞋踏过干草,又似铁链拖过石地。
有人来了!
她迅速吹灭铜灯,将令牌纳入怀中,闪身隐入暗处,指尖“风”字针,已扣在指缝。
脚步声,越来越近,却停在岔口,未再前行。
黑暗里,只有呼吸,悠长而冰冷,像一条蛰伏的蛇,正静静吐信。
火折子已熄,沈如晦屏息,听觉放到最大——
对方,也在等。
时间,被黑暗拉长,每一息,都像钝刀割肤。
忽然,“咔哒”一声脆响,似机括启动,紧接着,一点幽绿火光,在岔口亮起——
鬼火灯!
绿光映出一张脸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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苍白,瘦削,左眼下一道紫红刀疤,像爬着一条蜈蚣。
正是寿宴那夜,在洗华池边,与她隔黑暗对峙的鬼面人!
他也来了!
两人隔黑暗相望,一灯如豆,绿火跳跃,将彼此面容,照得鬼气森森。
疤目人先开口,声音低哑,却带着笑:
“沈姑娘,又见面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