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0章 惊雷撼北地,暗刃向西川

白幡飘荡,哭声震天。然而在这举国同悲的表象之下,是比荆南更加凶险万倍的暗流汹涌。

曹丕一身缟素,跪在曹操灵前,脸上是恰到好处的悲戚与茫然。他继承了皇位,却远未继承其父那份掌控全局的威望与铁腕。灵堂之上,前来哭祭的文武百官眼神交错间,充满了猜忌、审视与不易察觉的野望。

司马懿与陈群一左一右,如同哼哈二将,护卫在曹丕身旁。司马懿更是眼眶通红,声音沙哑,指挥着丧仪流程,事无巨细,仿佛真是悲痛欲绝、忠心耿耿的托孤重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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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而,就在灵堂一侧的偏殿内,一场短暂的、压抑着怒火的交锋刚刚结束。

风尘仆仆的曹彰,甲胄未解,带着一身征尘与煞气,死死盯着曹丕,以及他身旁垂手恭立的司马懿。

“子文,父皇刚刚大行,你不在邺城镇守,擅离职守,带兵接近许都,意欲何为?”曹丕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,努力摆出兄长的威严。

曹彰虎目圆睁,毫不退让:“兄长!父皇死得蹊跷!为何秘不发丧多日?为何我直到昨日才得知消息?这中间,究竟有何隐情?!是不是有小人作祟?!”他目光如刀,狠狠剐向司马懿。

司马懿立刻躬身,语气悲切中带着委屈:“鄢陵侯明鉴!先皇骤然大行,举国震惊,太子……悲痛欲绝,更是担心消息骤然传出,引发朝局动荡,边关不稳,这才不得已行权宜之计,绝非有意隐瞒鄢陵侯啊!至于小人……臣等秉承先皇遗志,辅佐新君,兢兢业业,岂敢有半分不臣之心?”他话语谦卑,却将“先皇遗志”、“新君”这几个字咬得极重。

曹彰还要再争,陈群也上前打圆场:“子文,当务之急是稳定大局,让先皇入土为安。切不可因猜忌而兄弟阋墙,让外人看了笑话啊!”他意有所指地看了看南方。

这时,一名将领匆匆入内,在曹丕耳边低语几句。曹丕脸色微变,看向曹彰的眼神多了几分底气:“子文,刚接到军报,荆南关羽所部,在桐柏山一线频繁异动,似有北上之意。此刻,绝非我等内斗之时!”

这个消息,如同冷水泼头,让曹彰的怒火稍熄。他狐疑地看了看曹丕,又狠狠瞪了司马懿一眼,最终冷哼一声:“好!我便看看,你们如何稳定这大局!若父皇之死真有冤屈,我曹子文绝不罢休!”说完,重重一跺脚,转身离去。

看着曹彰离去的背影,曹丕松了口气,背后已被冷汗浸湿。他感激地看向司马懿:“仲达,多亏你提前布局,让荆南那边……”

司马懿连忙低头,打断道:“陛下慎言!此乃荆南狼子野心,见我国丧,便欲趁火打劫罢了。臣等只需同心协力,共御外侮,则大局定矣!”

曹丕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,只觉得有司马懿在身边,心中便安稳许多。

成都,州牧府。

与北方的剑拔弩张相比,成都仿佛还沉浸在“天府之国”的富足与宁静之中。但州牧府内的气氛,却如同这蜀中的春日,看似温暖,实则潮湿憋闷。

刘璋坐在主位,肥胖的脸上满是愁容和惊疑不定。下面坐着法正、黄权、王累等核心臣属。